读《屠猫记——法国文化史钩沉》有感 聂佳旭 这是普林斯顿大学罗伯特．达恩顿的著作,我读的是第一章,名字叫做“农夫说故事—鹅妈妈的意义”,这些故事都是后辈的我们追寻十八世纪法国文化的敲门砖我没有能力看懂注释里的法文，只是看了两遍正文,该文随笔体例但寓意深刻这一章提及了许多法国十八世纪的民间故事，我并不熟悉但作者要言不烦的交代其产生流行的背景、故事梗概，我凭此得以理解开门见山的切入点是《小红帽》的原始版本,这是则法国农民的的炉边故事，在那时的法国乡村是无人不知晓的章末附录的同源的两则故事：德国的《荆棘丛中的犹太人》和法国的《三样礼物》，都好有趣读完第一想说的是我们不能拔高这些民间故事的思想内涵，非要逼它们上纲上线，其实那些都是形成于劳动人民生活中的文学,具有很大的随意性,讲故事者会根据听者的反映逐次对故事加以修饰,并未刻意慎审过辞藻与文法，因此我觉得喜欢深挖内涵伦理和擅长于精神分析的的人不适宜那它们开刀例如文中提及的一则精神分析家贝特尔海姆的观点“本我就是《小红帽》里的恶棍,也就是快乐；自我也就是爸爸,狼也是爸爸,爸爸也是猎人，猎人又是自我，并且不懂得怎么一回事又是超我。
小红帽喂狼指出她祖母住的的地方,这无异于以恋父的方式除去她的妈妈,由于妈妈在灵魂的经济寓体系中也可以是祖母，故事里的房子就是妈妈的身体，巧合使得小红帽可以与爸爸同床共眠,这个爸爸就是狼，于是弑父恋母的幻想就有了发泄的渠道,由于爸爸是自我、超我和猎人三合一的姿态再度浮现,剪开那既是爸爸又是狼的肚皮就她出来,使她在更高档的层面获得重生这种分析措施是很难让人理解的这里人就像是打着科学严谨、实事求是的旗号管鸡蛋不叫鸡蛋叫“不规则组合的流体装氨基酸”同样令人发笑罗伯特专家还提及雅各宾派对《天牛》《金鹅》的发挥,把故事们说的火药味十足，我想也许她们和中国近代的“其貌则孔,其心则野”的康南海同样“托古改制”尚有某些如《三个纺纱女》《无花果蓝》《巨牙》等，多次浮现某些鞭打国王、智娶公主的现象，这只是农民的幻想,只为博得听者的开怀大笑,也就是过过嘴瘾、过过耳瘾可就有某些人想要从这些故事中找到民主共和主义的种子,“这无异于缘木求鱼”梦想着国王在狼狈不堪的情形下把公主嫁给也农家小伙，这算不上挑战旧制度这种文化现象在古今中外都不缺，中国就有,西南蛮部的“孟获八擒孔明”图、台湾也有“刘大将军(刘永福)大破倭兵”的故事,其实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一言以蔽之：意淫也书中讲到研究者必须具有民俗学和人类学功底斌求助于口述文学的研究成果才干接近真相是啊，我们即便能看到古人所用的文字——那还是第三共和时期的怀疑者整顿的——也无法获知古人讲故事时抑扬顿挫的语调、语调和眉飞色舞、手足翩翩这样以来，我们很容易犯这样的错误，单纯根据一段文字管窥法国当年社会今之谓贤臣,古之谓民贼也”从古至今词语意思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二十年前的“同志”今天就彻底变了味更不用说从十八世纪的法国到今天,一定有太多的词我们都不能理解了即便我们可以克服文字语言上的障碍,也很难精确揣摩出当年社会的实情民间故事所描述的人物事件与她们所处的社会确有密切关系,这里的社会背景涉及领主制度、征税方式、谷物收成比率、多数家庭的构成形式、婚姻状态甚至婴儿死亡率、卫生保健条件五花八门都需纳入考虑社会大背景与鹅妈妈的故事之间的关系复杂无比，要弄清晰不是一人一时可以完毕的这种关系可以是同向的也可以是反向的,一如中国古典的对子，上下联的意思既可相近,又可相反举例来说,汉代杨雄、司马相如的气势恢宏的赋作是强汉开疆拓土的国势的体现，《水浒传》《清明上河图》中描写许多酒肆瓦栏、贩夫走卒、行商坐贾,这些也都是宋元商品经济繁华在文学、绘画上的体现,可是民国时代舆论中的“新生活运动”和建国大肆宣扬的后“除四害、讲卫生运动”下全国人民的卫生健康、高雅潮流的生活方式也属实吗？更不要说眼下的多种道德模范、见义勇为英雄等等荣誉评比活动和荣耻观的教条言论满天飞,这能阐明今天的社会人人向善、路不拾遗吗？非也。
刚好相反,我们正是由于道德缺失严重、荣辱不分才大肆宣扬的如果后人看到21世纪出的中国社会的言论作品，而认定这时的中国“满街尽尧舜”，岂不荒唐？罗伯特还列举了为数不少的让人不寒而栗的故事,恐惊性甚于精神分析家严重的《小红帽》,同样出自法国农夫之口，《睡美人》、《蓝胡子》《汉塞尔和格雷特》、《三只狗》等依罗说“由于十八世纪法国说这些故事的人，绝不会以象征手法来掩饰她们要传递的重要讯息,而是赤裸裸的描述一种阴森森的野蛮世界”于是在上述故事中就浮现了多种野蛮,“从强奸到兽奸,从乱伦到吃人肉样样不缺对于这个事实,我觉得此类故事肯定不是哄孩子入睡时所讲的,而是比较猴急的成年人创作和传播的有机会的话我要找一下这些故事,看看是不是充斥着那类人常用的词汇，再加以验证总之此类故事的听众是野蛮而又猴急的成人,绝不是小朋友插几句,其实人们的这种不符合伦理和人性的创作灵感由来已久，至今仍存个人觉得这种灵感下产生的文艺作品可以强烈地震撼人心，寓意也可以深刻无比,但应充足考虑她的受众,对于那些免疫力极差、模仿力极强的未成年和和有些未知人事的青年来说，挑战人伦的的作品是不该浮现的那么问题来了，如今是信息化时代,想控制哪一类文艺形式的受众群体都是不也许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虽然十八世纪的法国有理由产生这样一种隔绝于孩童，无害于社会的反人伦故事,我们也没有理由和条件像先辈那样电影《唐山大地震》中的女孩由于地震中的妈妈先救了弟弟就一辈子不肯原谅妈妈,这种仇母的心态也没有太大的公之于众的必要再者地震是那么小的姑娘，哪来那么深的记仇的心机？这位编剧的仇母故事也是不完美的十八世纪法国的农夫把她们的现实生活和心灵世界都打包叠放在这传世的故事中,故事们影响了她们自己和孩子们外,还通过奶妈之口影响了上层的贵族孩童，还通过记述者、整顿者继续影响今天的我们她们无不属于通俗文化的宝藏,虽然经历几种世纪,仍有大量不同版的齐全的文本传世,但毕竟物是人非，已成明日黄花涉及法国鹅妈妈讲的故事在内的各国各地民间故事产生的时间地点都已无法像其她历史文献那样明确可辨,但如果由于这一点而放弃它们,无异于放弃了启动旧制度农民心灵之门的金钥匙可是如果我们仅仅根据这些文本叩开那些尘封已久的心扉，是要比莽约翰从阴间就出三位西班牙公主还要难的。